香事越千年 聞香識生活
添加時間:2013-12-14 01:12:07資料來源:網絡文章 排版:寧韻茶香
從文學里、字畫里,我們總能發現古人品香無處不在的足跡。細細數來,古人品香、玩香門道之豐富、歷史之久遠,無不超乎我們的想象。令人欣喜的是,隨著當前永春縣大力發展香產業,香文化正重新影響著我們的現代生活。重拾香道,品讀跨越千年的香文化,既是精神上的一種陶冶,又是對傳統文化的繼承與傳揚。
古時玩香
在“閑事”里與雅趣共舞
香文化陪伴中國人走過了漫長的歷史長河。
追溯歷史,中國人用香萌發于先秦,而后逐漸完備成熟,于宋元最為鼎盛,于明清廣為流傳。
事實上,最早焚香所用的香料,并非我們所熟知的沉香、檀香。在秦漢以前,大多焚燒的是些蘭蕙之類的香草,屈原《離騷》中就有“紉秋蘭以為佩”的句子,說明當時便有采摘香花佩戴在身上的習俗——類似于后來人佩戴香囊。直至漢代,出產沉香的嶺南日漸與中原往來,南方諸郡紛紛進貢香料,這才開始了以沉香為香料的焚香歷史。據記載,漢武帝的寵妃趙飛燕便喜歡雜薰諸香,坐處余香百日不歇。
此后,伴隨佛教盛行,香從佛堂廟宇走進皇室貴族乃至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,并逐步形成精致的品香儀式。不管達官貴人、文人騷客,又或者是高僧大德,平日里著衣帽需熏香,琴棋書畫也要點上一炷香。由品香又拓展出香藥、香方、香具等種種門道。就拿熏衣來說,在皇宮里,還有熏衣工一職,負責將皇帝的御衣熏得暗香襲人。南宋時,達官顯貴“以青絲貫之佩于頸,時衣領間摩挲以相示,由此作佩香焉”,所過之處,無不香氣繚繞。
在古時,聞香與品茗、插花、掛畫并稱為“四般閑事”。玩香的方法也越發多樣,有裊裊青煙升騰的篆香、也有不見煙霧只聞馨香的隔火熏香……久而久之,呼朋引伴相聚聞香者有之,獨自焚香品讀詩書者有之,不知不覺間,別具一格的香道成了中國傳統文化最具韻味的一部分。事實上,為了盡情享用香之美妙,古人做出了澡豆、茉莉花香皂、敷身香粉、檀香小扇,甚至還有香茶木樨餅,將其置于口中咀嚼,讓唇齒留香。
翻閱古籍,香之倩影隨處可見。宋時朱熹有《香界》道:“花氣無邊熏欲醉,靈芬一點靜還通”;元曲《西廂記》中,張生初見崔鶯鶯,便是鶯鶯在佛殿“燒香”,“蘭麝香仍在,佩環聲漸遠”;清代《紅樓夢》中,賈寶玉題有一聯,“寶鼎茶閑煙尚綠”,道的便是寶鼎爐焚香情景。
“焚香鼓琴,栽花種竹”、“寒夜讀書忘卻眠,錦衾香燼爐無煙”、“即將無限意,寓此一炷煙”、“啜茗焚香,令意思爽暢,然后讀書至日昃而止,趺坐,盡線香一炷”、“時之名士,所謂貧而必焚香,必啜茗”……你瞧,士貧尚且“必焚香”,古人對香的推崇與喜愛不言而喻。
待到晚清,時局不定加之西方文化涌入,種種因素作用之下,香道與詩詞歌賦等雅事,日漸淡出中國人的生活。所幸的是,近年來,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,香文化逐漸復蘇,這一在中國歷史長河中流淌了兩千年之久的傳統文化,終于得到更多的繼承與傳揚。
重拾香道
在“慢生活”里與藝術共餐
時尚總是輪回的。到如今,香的身影逐漸在各種健身房、SPA館、私人會所、書吧等出現,成為現代人休閑養生、身心放松的新方式。
聰明的古人早就玩轉了香的門道、發現了香的消除疲勞、排解憂郁之功效,今天的我們,只需結合現代生活的特點,便能融會貫通、發揚光大。
譬如,古人用香熏衣、熏被。《紅樓夢》里第四十回,劉姥姥多喝了兩盅,誤闖寶玉臥室酣睡,襲人發現后趕忙往香鼎內放了三四把百合香熏著,掩蓋酒氣異味。今時今日,我們也可以香除異味,甚至除菌除濕。還可在家中擺上“香席”,靜觀裊裊青煙從香爐溢出,彌漫整室。
誠然,與古人的詩情畫意相比,現代人生活節奏緊湊,忙碌和壓力無處不在。但這絲毫不會妨礙你用香、品香。清晨起床,可焚香提神醒腦;工作用腦時,也可點香靜心,去雜念、集中精神;夜幕降臨,更是可以點上一盤沉香,伴著香氣好入眠……喝茶時、開車時、親朋好友相聚時,閑坐閱讀靜聽古曲時,都可以以香為伴。
香品醉人,而香品的材料則真切有保健功效,比如檀香、沉香等便是中草藥。據《本草備要》中記載:沉香性溫,諸木皆浮,而沉香獨沉,故能下氣而墮痰涎,能降亦能升。怒則氣上,能平則下氣。香入脾,故能理諸氣而調中。李時珍的《本草綱目》也有相關內容:“沉香、蜜香、檀香、降真香、蘇合香、安息香、樟腦、皂莢等并燒之可辟瘟疫。”日本知名良藥“救心”成分中就含有高級沉香——奇楠。
于是,相比香水、精油等西方氣味濃烈的香品,中國香,低回而悠長,不僅修身養性,且更具東方氣質與品性。在紛繁喧囂的都市,香文化的復蘇不正讓我們知曉古人的慢生活,知曉何謂品味、何謂休閑,重拾香道,無異于是向古人學習慢生活。
鏈接:泉州香事始末
香與永春、與泉州的緣分,則源于“海上絲綢之路”。
上世紀70年代,在泉州灣后渚港發掘的出土文物宋代古船中,有4300多斤降真香、檀香、沉香、乳香、龍涎香等,數量之多,種類之眾,來源之廣遠,都顯示,泉州作為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起點,“海絲”與香料的傳入有著密切聯系。
唐宋時期的泉州港,商賈云集,船舶萬艘,“漲海聲中萬國商”。彼時,各國使臣、商人和傳教士,向泉州輸入了大量香料、藥物、寶貨、紡織品、皮貨等。在馬可·波羅的著名游記中,就曾多次提及:“我敢言,亞歷山大或他港運載胡椒一船赴諸基督教國,乃至此刺桐港者,則有船舶百余。”
南宋中后期,泉州港的繁盛程度逐漸超過廣州港,徙居泉州的阿拉伯大商人蒲壽庚一家,便是世代以經營香料為主的家族,到明清時期,蒲氏家族逐步衰落,其后裔分別避居永春(達埔鎮漢口村)等地,世代相襲,專注篾香制作,在此后數百年里創辦了“蒲慶蘭堂神香鋪”、漢口制香廠等。即便是在“文革”時期,漢口制香業被迫轉入地下,永春人也不曾中斷過篾香的生產。蒲氏制香工藝影響了整個永春達埔鎮漢口村,現如今,達埔制造的篾香產品遠銷香港、臺灣地區以及東南亞、歐美等國家。
孜孜以求的永春人并不滿足于此,越來越多的制香廠借力現代技術擴大生產,實現轉型升級,并承擔起“香文化”傳承的使命,邁向香品制造、香道傳播的更高層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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